文 / 陳鴻達 台灣金融研訓院資深研究員
這些年來國人推動加入聯合國與世界衛生組織可說是不遺餘力,事實上還有一個國際組織也值得國人重視,那就是堪稱為「金融聯合國」的「國際貨幣基金(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IMF)」。今年1月美國眾議院通過「反歧視台灣法案(Taiwan No-Discrimination Act)」,該法案要求美國行政部門必須用其影響力支持台灣加入國際貨幣基金、讓台灣分享財經相關資訊、支持台灣派代表在該組織擔任職務、培訓台灣如何從該組織獲得協助。目前該法案已經在參議院進行審理。
該法案主張美國應該積極支持台灣參加國際金融組織,當然這當中最具指標性的就是國際貨幣基金。法案內容指出從柯林頓時代開始,美國的外交政策就支持台灣有意義的參與國際事務,而現任國務卿布林肯也數次公開支持台灣有活力有意義的參與(robust, meaningful participation)聯合國周邊組織,包括國際貨幣基金、世界銀行及其他專門組織。
該法案引用國際貨幣基金的章程指出,該組織開放給所有國家(countries)申請參加。而該組織刻意不用「states」,是因為擔心大家對「states」的認定缺乏共識。所以故意用「member countries」一詞,以避免影響一些國家的加入。例如科索沃(Kosova)共和國因為不被俄羅斯與中國等承認,因此被排除在聯合國門外。但科索沃在二○○九年正式加入國際貨幣基金,隨後再加入世界銀行。也就是說,該組織的章程從未要求必須是聯合國的會員國才能參加。
雖然國際貨幣基金的決策儘量以共識決來決定,但若要進行表決時,不像其他國際組織採「一國一票」原則,而是有複雜的加權公式來計算各會員國的表決權重。除了基本的表決權外,各會員國在入會時繳交的責任金份額將大幅改變各國的表決權重。目前投票權重最高的是美國,約占全體表決權的17%。其次是日本、中國、德國與法國等。因此美國為首的西方民主陣營,在國際貨幣基金有絕對優勢。
事實上台灣在1980年被逐出國際貨幣基金後,有許多無形損失,而我們卻不自知。例如之前我們政府可以派員在該組織任職,參與國際金融貨幣政策的治理。現在台灣的聲音或利益,卻無法在該組織的決策過程中被聽見。同時台灣也喪失取得相關全球第一手的金融資訊,或是獲得其他專家建議的機會。並且由於不是該組織的會員,因此無法參與相關的國際相關合作,背後所損失的商機更是難以衡量。
台灣若能參加國際貨幣基金,除了外交突破外,對提升台灣金融韌性更是一大助益。因為國際貨幣基金可說是金融的聯合國,為各會員國提供「雨天互助」的保障機制。當各國因為疫情天災,或是其他國內外因素導致國際收支出現危機時,可尋求該基金協助。也許這些援助台灣用不到,那最好,但這畢竟是一個台灣善盡國際社會責任之後所獲得的保險。況且國際貨幣基金的援助往往會發揮觸媒的效果,能安定國際投資者信心,進而帶來更多的國際資金。
此外每當國內有人提議要善加利用台灣的外匯存底時,中央銀行都會提醒台灣不是國際貨幣基金的會員,一旦國際收支出問題時得不到外援,因此必須更加謹慎。也就是說加入國際貨幣基金除了能大幅台灣的金融韌性,也是讓台灣金融走出去,尋找新藍海的契機。